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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车被偷 梦见狗咬别人

故事:28岁的她被逼婚,去见朋友安排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她前任 梦见车被偷


本故事已由作者:夜黑嘿,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苏敏瑄28岁生日刚过,家里就又催婚了,还是在盛大的家庭聚会上,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她再不松口,这个家就容不下她了。

苏琴语气严厉,不管旁人怎么劝,她都要苏敏瑄承诺她一句。

苏敏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下,然后起身,跟苏琴说:好,妈你安排,我听你的。

苏敏瑄走了,聚会散了,苏琴独自在偌大的宴会厅里,掩面哭泣。

苏敏瑄上大学时,三天两头换一个男朋友,苏琴还劝说过她,对待感情认真点,那时的苏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有逼婚的这一天。

前段时间,苏琴经常看到有孤寡老人在家独自死去的新闻,她一下想到了苏敏瑄,想到她的孩子以后可能要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在空荡的房子里死去,这让她心如刀绞。

有次半夜噩梦醒来,她忧心忡忡地去苏敏瑄家,她人不在,桌子上反而多了几瓶药,她连忙打电话给苏敏瑄,那头风声很大,苏敏瑄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在楼顶吹风,找设计灵感。

这让苏琴意识到,必须要给苏敏瑄找个伴了。

苏敏瑄离开酒店后,步行溜达回家,嘴上慢吞吞地,机械地重复一句话:“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有个男人蹲在路边吞云吐雾,撩得她沉睡已久的烟瘾犯了,前面街角就有一家便利店,只要再走上几步,她就能吸上烟了。

可她最终还是远远地绕走了,她记得那人说:医学生还吸烟,你是想到时候你那乌漆嘛黑的肺成为师弟师妹的研究样本?

她当然不想。

她还跟着那人,一起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她要带着使命好好爱护自己这具身体。

那人……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她记得去年A大医学院的招生简章,还把他当招牌印在封面上。

2

午后,阳光洒落的咖啡厅里,一对俊男靓女坐在阁楼,互相交换着文件,像是在谈生意。

这是苏琴安排给苏敏瑄的第8个相亲对象,也是苏敏瑄觉得最合适的一个,她率先开口问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觉得她如何。

男人回了个,很满意。

苏敏瑄继续说:“既然这样,我就说最后一个条件,如果觉得合适,我们就结婚。”

“请讲。”

“我非常厌恶肢体接触。”苏敏瑄说着,观察对方表情,男人毫无波澜。

“所以我们婚后不会有夫妻生活,如果你有需求,可以在外解决,只要不被我们双方家庭发现。至于孩子,你可以在外生一个带回来,我不喜欢孩子,也不会养,孩子的母亲可以以保姆的身份住进家里带他。我只需要你给我一段稳定的婚姻关系,其他不需要。”

男人轻挑一下眉,说: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

对于他来说,婚姻条件,就是门当户对,如果妻子还不干涉他的自由,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约定下周末让双方家庭见面后,男人就走了。

苏敏瑄没走,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直到又一个男人坐在她对面。

“喂,苏敏瑄!”许裕伸手在苏敏瑄眼前晃了晃。

苏敏瑄反应迟钝地转过头,淡淡“哦”了一声。

许裕马上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不对劲,“给你开的药是不是吃完了?”许裕是苏敏瑄的前男友,还是她的心理医生。

“好像差不多了,”苏敏瑄眨了眨眼,像是在回想什么,“我好像总是会习惯性去吃,吃完才发现在自己刚好像吃过,但是又不确定,记忆力变差了。”

“不是给了你张纸贴在药上,吃了就打个勾吗?”

“对喔,”苏敏瑄拿起一旁的包翻找了一会,在隔层找到上个月许裕给她定做的一叠特殊便利贴,“我把这个也忘了。”

许裕见苏敏瑄的脸上逐渐爬上懊悔,马上聊起其他话题,以免她陷入自我怀疑中,“你刚才相亲怎样?”

“就他了。”

“他答应你的条件了?”

“嗯,他好像还挺开心的。”

“这样啊,我还想给你介绍一个来着,他也被家里催婚,跟你需求挺匹配的。”

“嗯?”苏敏瑄有点怀疑许裕的医德,“你确定要让两个病人在一起?”

许裕思考了一下,说:“也不算是我的病人,他就是把我当中介,顺便咨询一下自己的情况。”

许裕说,前段时间有个同事介绍了一个人来,那人说自己被家里催婚,需要找个对感情、对房事没有要求,能长久稳定在一起生活的人。

“他说他也试着处过几个女生,一开始她们确实对他没有什么要求,但是后来慢慢地都想跟他有更多的接触,他觉得他需要找的是一个在情感,心理上有这么一点缺失的女生。”

“他也是厌恶身体接触吗?”苏敏瑄想,对方可能跟以前的自己一样,喜欢别人,却又会因为得到回应而厌恶上对方。

许裕摇摇头,“不是,他是根本没有要喜欢别人的想法。他大学谈了个恋爱,是初恋,女生追了他一年,他就答应了,他本身也是比较传统稳重的人,两人就循序渐进地谈了大半年。”

“两人马上修成正果的时候,女生反悔了,说他恶心,说被他碰到就反胃,有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还跑去厕所吐了,后来女生为了躲他还退学了,就这样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许裕说完还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又高又帅还事业有成的男人,就这么被搞得有心理障碍了。

苏敏瑄垂着头,卷发滑下,阴影掩住她不停颤抖的双唇,她尽力张了张嘴,问:“他,是医生吗?”

“你怎么知道?他还是市医的心血管内科医生,挺出名的。”

“叫,傅衍,是吧。”

3

翌日,傅衍手术结束后,匆匆赶到附近的日料店,他是个时间观念极重的人,可这次相亲还是迟到了。

服务员拉开包厢门,他就很抱歉地朝女方的背影说了句:不好意思,迟到了。

苏敏瑄听到身后的动静,却不敢回头,傅衍迟来的半个小时里,她一直在担心傅衍是看到来人是她后偷偷走掉了。

苏敏瑄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强迫自己扯起一个笑容转过身去,“没关系。”

傅衍瞬间全身僵硬,7年了,曾经朝思暮想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没有欣喜,反而是害怕,他害怕再从苏敏瑄脸上看到那赤裸裸的,厌恶的表情。

苏敏瑄注意到,傅衍发现是她后马上皱眉了,她本就局促的心情被搅成了黏土,粘连着全身,扯得心慌。

服务员适时地出现,问:现在上菜吗?

苏敏瑄回过神,笑着说好。

而傅衍带着冰渣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对着我,还吃得下吗?不怕把昨天的饭也吐出来?”比起再被苏敏瑄羞辱,他宁愿先往自己身上扎刀。

傅衍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前去质问苏敏瑄,问她,为什么当初要招惹他,又要那么残忍地践踏他。

苏敏瑄眼眶猝不及防地红了,她不停干咽着,十指酸涩得厉害。

她继续笑着,换上以往那娇俏的声音,“我饿了,等了你好久,先吃饭好不好?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说着,她伸手去拉傅衍,却被他躲开,可幸好,他没有走,而是在对面坐下。

傅衍不是不生气,他也想走,可是苏敏瑄泛红的眼睛,颤抖的声音,让他一下心软了。

他低着头,手指把玩着杯口,不让苏敏瑄看到他眼底的期待。

28岁的她被逼婚,去见朋友安排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她前任

傅衍抬起头:“你是许裕的病人?”

“呃,不是,他是我的,”苏敏瑄对上傅衍的眼睛,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看心理医生,“前男友”三个字脱口而出。

“苏敏瑄。”傅衍说了这三个字后,便沉默了。

苏敏瑄连忙解释:“是追你之前就认识的,就谈了三天。”

“在跟你分开之后,我都没再谈过了。”

“分开”两个字在傅衍听来,格外刺耳,但在听到她说没再谈过后,又舒服了一点,“所以呢,为什么要来跟我相亲,是觉得我比起其他人,还不算太恶心?”

“不是的,”苏敏瑄只觉得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傅衍,我是想跟你结婚的。”

“呵,”傅衍冷笑一声,赌气地说道,“是许裕告诉你我的事了吧,知道我现在碰不了你,你又刚好到适婚年龄了,或许再加上你对我的一点点愧疚,就想着和我凑合地过,是吧?”

苏敏瑄怯怯地伸手去抓傅衍的手,这次他没躲,“不是的,傅衍,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的,我们结婚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傅衍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倒是先响了,他抽回手,接听电话,是刚才急救的患者又一次休克了,他要马上赶回医院。

在苏敏瑄凄凄的眼神下,他起身了,离开前,他告诉苏敏瑄,他现在的确缺一个结婚对象,如果她真的愿意一辈子接受这段无爱的婚姻关系,就给他打电话,他的号码还是以前那个。

傅衍刚出包厢,一个陌生号码就打进来了,他有预感这是苏敏瑄打来的,可他又不想是她,光是苏敏瑄还记得他电话号码这件事,就能让他对苏敏瑄的恨意褪去一半。

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轻快地声音就响起,她说,“我想好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傅衍挂断电话,溃不成军。他有多爱苏敏瑄,就有多恨苏敏瑄,可这七年,时间只削弱了他的恨意,他对苏敏瑄的喜欢,只要她重新出现,就又完好无缺地建立起来了。

傅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卑微了?

或许就是那一次,他突破原则,想要把苏敏瑄占为己有的时候吧,就注定他爱苏敏瑄超过爱自己了。

4

没有选什么好日子,两人的结婚证是在傅衍突然调休的那天领的,距离他们重逢不过五天。

苏琴对傅衍本身的条件就很满意,再加上苏敏瑄说,两人大学谈过恋爱,是她甩掉傅衍的,让苏琴对傅衍更心疼了。

傅衍的家人对苏敏瑄也很满意,他们不知道两人的过往,但能被傅衍看上的肯定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况且,傅衍的妈妈是汉服爱好者,她非常喜欢苏敏瑄设计的衣服。

第一次见面,傅妈妈只觉得苏敏瑄很有气质,是自己欣赏的女孩,细聊之后才发现,自己儿媳妇竟然是自己偶像。

周末,傅衍才帮着苏琴搬家,傅爸爸的意思是,搬到准备好的婚房去,高级小区,独栋别墅,以后有孩子了,不管谁去照顾都方便。

傅衍表示可以,但苏敏瑄觉得,婚房虽然大,但离傅衍工作的医院要五十分钟,他现在的住处就在医院附近的小区,上班开车十分钟就到了,节约出来的时间他还可以多睡一会,婚房可以等他们真的有孩子了再搬过去。

傅妈妈越发觉得苏敏瑄乖巧听话,温柔体贴,帮着劝说傅爸爸,傅爸爸也就同意了。

其实,苏敏瑄也是有私心的,她想住在傅衍住过的房子里,希望这样能更多地融入傅衍过去的生活里。

苏敏瑄的行李不多,她因为工作原因要到处学习,参加设计周,留在家的大部分是一些面料、衣服,这些东西搬到傅衍家又显得太挤了,所以她把常用品收拾一下,也就三个行李箱。

傅衍看着那三个箱子,说:“人家去旅游的东西都比你搬家的东西多。”他有点不开心,他觉得苏敏瑄不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是为了随时离开。

他看到三个行李箱里只有一个箱子是另外加了一把密码锁的,有点好奇,忍不住上去试了一下,1208,他的生日,苏敏瑄以往惯用的密码,“啪”,开了。

他悄悄拉开箱子,想看一眼,却在看到后惊呆了。满满一个箱子都装着他当初送她的东西,去游乐场买的米奇情侣T恤,夹了一晚上才夹到的哆啦A梦,去丽江旅游时亲手做的戒指,定做的手绘包,连他情人节送的巧克力,放到过期了也只吃了一个……

傅衍思绪纷纷,卧室里传来了苏敏瑄的声音:“傅衍,我收拾好空位了,能不能帮我把箱子推进来。”

傅衍把锁重新合上,把箱子推进去。

苏敏瑄直到把另两个行李箱的东西收好,都没动那个带锁的。傅衍问:“那个不打开吗?”

苏敏瑄把箱子推进衣帽间的角落,“是一些老旧的制衣工具,留个念想而已,不能用了。”

“我还没见过你工作的那些工具,还挺感兴趣,看看?”傅衍想去拿,却被苏敏瑄拦住。

“没什么好看的,密码我也忘记了。”

傅衍收回手,点了下头,走出去。

行李收拾完了,两人安静地坐在客厅,隔了两米远,非常尴尬。

苏敏瑄反复偷瞄傅衍,终于提起勇气问:“你是真的不行了吗?”

“嗯?”傅衍转过头,不明所以,但看到苏敏瑄在盯着自己时,懂了,“怎么,你有需求?”

“不是,不是,就是你有没有看过医生,要不要治治看?”

“不需要,”傅衍往后靠了点,自然地翘起二郎腿,“你是个身体正常的女性,有需求也正常,但是希望你忠于你婚前的诺言,而且,欲望是可以控制的。”

苏敏瑄双手绞在一起,小声嘀咕道:“我倒没什么……”

傅衍第一次见面就注意到了,苏敏瑄手指纤细,但布满痕迹不一的疤痕,“你手,都是工作时弄到的?”

苏敏瑄像是被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条件反射地把手藏起来,“嗯,就针线活,难免会刺到。”其实大部分是她自己故意戳的,那种十指连心的刺痛感,能让她意识清醒一点。

傅衍真真切切感觉,苏敏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哪怕被烫到一点,都要大呼小叫半天求安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伤口收起来。

他很想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可是他不敢,他怕再进一步的接触,又会令她感到难受。

5

两人准备去超市再置办点生活用品,但刚换好衣服,傅衍又被医院的一个电话叫走了。苏敏瑄躺回到床上,眼神慢慢暗下来,泪水毫无预兆地滑下,她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苏敏瑄渴望被关注,渴望被爱,可是她又恐惧对方爱上自己。所以她很喜欢追求能让她有好感的人,不管性别,可是对方都太容易喜欢上自己了。

她也想过,或许努力一点,再深入接触一点,能让自己重新喜欢上对方,可事实是,不行,别说跟对方拥抱接吻,光是想象,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可一个家境优渥,样貌出众,成绩优越的女生追求自己,是人都很难不心动。

直到苏敏瑄撞上傅衍,傅衍真的太难追了,苏敏瑄问他,不想跟她在一起吗,他说想,但是能控制住,在他的计划里有比谈恋爱更重要的事。

这让苏敏瑄觉得很有趣,她觉得往后余生能这般一直缠在傅衍身边,也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傅衍说,他们正式在一起吧。

换做以往,当那人说出这话时,这段关系就结束了,可是,傅衍说出来,苏敏瑄只觉得心动,她并没有因为傅衍也喜欢她,而想离开他。

她告诉自己,那就试试交往吧。在一起后,牵手很开心,拥抱很开心,亲吻很开心,可事后,苏敏瑄却越来越不安,她会重复做着一个梦,梦里傅衍说要跟她分手,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傅衍依旧无动于衷,每每她都是被心脏痛醒的。

而后,她开始诱惑傅衍更进一步,她觉得,或许那时,就能再产生厌恶的感觉吧,那她就能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了。

可是最后,她仅剩的理智让她离开了傅衍,她用尽所有恶毒的词汇去谩骂他,可他只是不停地道歉,说是自己急躁了。

苏敏瑄冲进厕所,她想到了那夜夜里让她撕心裂肺的梦,脑袋痛得直接吐得满地污秽。

她真的爱上了傅衍,可是,她不行,如若有一天傅衍不爱她,她会拉上傅衍同归于尽,她不能让这么美好的人因为自己毁了,所以,她逃了,满世界地跑,一天也不闲下来,只为不再想起傅衍。

可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她也很快就尝到了随时被爱人丢下的感觉,果然如想象中那般,痛苦万分。

两个小时后,傅衍回到家,看到满脸泪痕的苏敏瑄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傅衍进浴室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脸,她不喜欢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最擅长的就是躲在角落里,无声地哭泣,傅衍能做的,就是继续守护她单薄的坚强。

6

半夜,苏敏瑄醒来,床上空荡的另一边,让她的心又落进了冰窖。

她走出卧室,看到书房还亮着灯,她悄悄靠近,探头去看,发现傅衍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身旁,手撑在桌子上,终于有机会细细观察好久不见的爱人了,岁月和学识,在他眼角留下了儒雅的褶皱,比以往更能令人沉醉。

苏敏瑄情不自禁地在他眼睛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可感觉还不够,又在脸颊亲了一下,傅衍还没醒,她得寸进尺地想去亲嘴角。

可刚靠近,傅衍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饿吗?做了饭,给你热热吃。”

说完,他不顾错愕的苏敏瑄,径直离开,走去厨房,把晚上做的饭菜热给苏敏瑄吃。

傅衍小口地喝着汤,像是刚才无事发生一样,若不是嘴唇上还留着软软的触感,苏敏瑄都以为是自己做梦了。

沉默无言的一顿饭结束后,苏敏瑄准备去洗澡,傅衍从厨房冒出一个头,问:“等下能一起睡吗?我这只有一张床。”

“可以。”

苏敏瑄在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出来了,她想,或许借着深夜,能跟傅衍好好叙叙旧?

但她出时,傅衍已经在床边,睡得端正,苏敏瑄故意大力地坐上床,傅衍都纹丝不动。

苏敏瑄不忍心再吵傅衍,乖巧地紧紧贴着傅衍一起睡,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她都丝毫不抗拒与傅衍的接触,甚至在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后,想要更多。

滋生睡意后,她又伏在傅衍耳边轻轻说:“傅衍,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们一定要走得好远好远。”

良久,傅衍才睁开眼,手轻轻抚上苏敏瑄的后背,说了声好。

早些在书房时,他联系上许裕,询问他关于苏敏瑄的事情,许裕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说实话。

他这才知道苏敏瑄有心里问题,在离开他之后,又患上了抑郁症,七年里,她夜以继日地工作,只为麻痹自己。

许裕说:“当我把你的事告诉她时,她在咖啡店里哭得惊天动地。”

“我跟她遇到时,她只告诉我她不再谈恋爱了,不管我怎么开导,她都不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可以确定,就是因为你,她才变得这样。”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再逃走,你们慢慢相处看吧。”

傅衍挂断电话,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他从没想过苏敏瑄会有这样的心理问题。大学时,她每天都想方设法接近自己,只要自己接受她的一点好意,她都能高兴上几天,确定关系后,她更是无时无刻想要亲亲抱抱,更别说反抗自己,唯一一次抗拒,就是那晚了。

那晚后,他时时刻刻都在反思自己,是自己哪一步做的不好?哪怕苏敏瑄对自己恶语相向,他都还想着挽留,只是,苏敏瑄没有给他一点机会。

听人说她在英国,傅衍马上请假买机票,可去到英国又有人说,她去了日本。傅衍追不上了,也不想追了,他也慢慢接受,自己令人恶心的这个事实,不然那个恋爱时如树袋熊般的女友怎会逃命般离开自己。

他趴在桌上闭眼沉思,苏敏瑄进来了,他感受到她火热的目光,和悸动的亲吻,他想,既然这样,就不要让苏敏瑄知道自己还喜欢她,那她就能一直喜欢自己,两人这般隔着一层布,安稳地在一起吧。

7

晚上,苏敏瑄从工作室回来,做好晚饭了,傅衍还没回来,她打电话过去,傅衍挂掉,回了信息说:加班,你先休息。

苏敏瑄跑下楼去超市买了个保温盒后,装好饭菜,开车去医院。

她摸索着去到心血管内科,问值班护士,傅衍在那个办公室,值班护士警惕地盯着她,问她是谁。

“我是他老婆,前段时间刚结婚的,给他送晚饭。”

护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把苏敏瑄的脸跟傅衍办公桌上的照片对上了,“那个,傅医生不在医院了。”

“嗯?”苏敏瑄有点惊慌,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护士左顾右盼,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觉得傅医生不跟苏敏瑄讲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那她也不便开口。

苏敏瑄婉转地催促着:“或者你知道他平时下班喜欢去哪?我去找找看。”

“傅医生平时下班了就回家的……”

“小瑄是吗?”走廊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苏敏瑄觉得很熟悉。

她转过头,惊讶地叫了声:“刘教授!”

刘封是傅衍和苏敏瑄大学时的外聘教授,算是看着两人走到一起,而又天各一方的。两人都是他的得意门生,苏敏瑄大二时突然退学时,他还感到很可惜,想让傅衍去劝劝,奈何傅衍本人也失魂落魄的。

当前阵子听傅衍说,他跟苏敏瑄结婚时,刘封还感到很欣慰。

“小傅不在医院,他去派出所了。”

“什么?”

“别紧张,就是下班时,有患者家属来闹事,小傅没忍住,还手了,现在双方在派出所调解。”

苏敏瑄听到后,连声道谢,然后马不停蹄往派出所赶。

派出所调解室内,双方僵持不下,面对无赖的患者家属,警察再次警告无效后,把他们带进了审讯室。

傅衍问警察:“这已经是本周来他们第三次闹事了。”

警察也很无奈,患者家属众多,第一次去闹事的是患者弟弟,第二次是患者的女儿,这次是患者的大儿子,警察也不可能把跟患者有关系的人都关起来。

警察有点愧疚地说:“傅医生,虽然他们有点难缠,但是你下手还是重了点,要是像前两次一样,你不还手,处理起来还简单点。”

“那是前两次他们没碰到我的底线。”傅衍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冷冷地说。

“他们又干什么了。”警察回忆起监控的内容,对方还没来得及跟傅衍发生肢体冲突,就被傅衍一脚踹到。

“他们,把我跟我夫人的合照摔碎了,还踩在上面。”傅衍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深的怒意。

“这……”就在警察在思考这个情形要怎么处理时,同事推门进来说,傅衍的老婆来了。

傅衍眼睛一下亮了,连忙走出去。

苏敏瑄牵着傅衍的手,着急地来回打量傅衍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傅衍心里暖暖的,但表面还是强装冷漠,“没有。”

苏敏瑄不信,能闹到派出所的,怎么会那么简单,她转头去问跟着傅衍一起出来的警察,“警察同志,我老公有没有被打?”

“这次没有,但是前两次有,我们验过伤了,没大碍。”

苏敏瑄瞪着傅衍,“伤哪了?你不说,晚上我就把你扒光自己看!”

“就手被抓了几下,扛了几拳。”傅衍说着拉起袖子给苏敏瑄看,上面还有一条条浅浅的红痕。

“你是医生啊,你要做手术的,怎么可以被打到手,你腿那么长干啥用的,直接把他们踹到门口啊。”苏敏瑄急得眼睛都红了。

傅衍搂过苏敏瑄的肩膀,把她按倒胸前,“行了,在派出所就别说打打杀杀的,我没事了,回家吧。”

一旁的警察们也不想再看他们撒狗粮了,让他们走了,但是提醒傅衍,下次要注意点了。

苏敏瑄开车,傅衍在副驾闭目养神,腿上还放着保温盒。

“我明天开始休假,一个星期。”傅衍突然开口。

“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吗?”

“也不算是,想申请假期很久了,刚好医院也让我休息一下。”

“为什么他们要一直来闹事呀?”

傅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之前有个患者因为急性心梗送进急诊室,情况很危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需要尽快做支架移植手术,可家属不相信医生,一直在犹豫,最后答应做手术了,说患者怕痛要打麻药。

“在搬运患者上手术台的时候,患者发突发室颤,要电击除颤,患者受不住一直在叫,家属听到了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叫喊。最后手术还没来得及做,患者就失去心跳了,家属得知患者死后,就质疑是我们没给他麻醉,让他痛死的。”

“这家人有毛病是吧,要不是他们拖着也不会错过时间啊!”苏敏瑄气愤得不自觉加重了踩油门的力气。

傅衍伸手去拍了拍苏敏瑄的腿,“放松,慢点。”

“啊,对不起!”

等红灯时,苏敏瑄又问:“那他们还会不会来闹事啊?”

“不确定,但是下个星期我不在医院,他们闹事也吵不到我们了。”傅衍转过头看苏敏瑄,“你下周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工作没有傅衍重要,所以去上班不算安排,苏敏瑄是这么想的,反正她也是一个随性的老板。

“好。”

8

两人的相处,似乎回到了苏敏瑄还在追求傅衍的那个时间段,傅衍对她不冷不热,不拒绝也不主动,稍微对她笑一下,她就心满意足了。

苏敏瑄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能急,是她亏欠傅衍的,傅衍还愿意跟她同床共枕就很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但苏敏瑄明白,机会还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

假期第五天,傅衍实在受不住苏敏瑄每天穿个吊带睡衣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天气没有那么热吧,苏敏瑄。”

苏敏瑄故意把头发撩起来,“可能我热情似火吧。”

“那你洗个冷水澡再睡觉吧。”傅衍又回到书房。

傅衍在书房掐着点,等到平日里苏敏瑄睡着后的时间,才回到卧室。可他刚躺上床,苏敏瑄就如一条蛇般缠在他身上。

“松开,自己睡自己的。”傅衍抬手去扯苏敏瑄,却发现被子下的她身无着物。

“苏敏瑄!”

苏敏瑄借着力爬得更上,凑在他耳边呼着气:“傅衍,你对我还是很有的感觉的,是不是。”

不可否认,苏敏瑄对于傅衍来说是个例外,但是,他能忍住,“亏你还读过两年医科,你不知道这叫正常的反应。”

“那现在呢,嗯?从了我吧,傅衍。”

傅衍抓住苏敏瑄被子下的手,“苏敏瑄,七年前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我们像这样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吗?”

“不会的,”苏敏瑄直勾勾地盯着傅衍,“七年前是我错了,是我发现我太爱你了,我怕我以后承担不了你离开才那样做的,我每骂你一句,我就像在自己心脏上捅一刀一样,我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爱你了,可是我发现,我全身都在爱你。”

“傅衍,除非我死了,才能停止爱你。”这番告白,苏敏瑄在与傅衍重逢后,就练习过千百万次。

傅衍连牙关都在颤抖,他好想回应苏敏瑄这番真挚的告白,告诉她,自己同样爱他,可是他不敢,哪怕苏敏瑄会再次离开的几率是万分之一,他都不敢去尝试。

“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你先睡吧。”傅衍这次轻而易举地就把浑身无力的苏敏瑄放回到了床上,在她呆滞的目光下,离开了卧室。

翌日,苏敏瑄像无事发生过一般,继续缠着傅衍让他跟自己一起去工作室,她要给傅衍试穿他们举行婚礼时穿的衣服。

苏敏瑄挽着傅衍的手,一起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她不停跟傅衍讲着衣服上的各种细节。

快走到车旁时,一道人影窜了出来,闪着银光的水果刀往傅衍砍去,苏敏瑄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被傅衍扯到身后,一道温热的液体飞溅到她脸上。

那人被傅衍踹得躺倒在地,却又一下跳起身举着刀捅过来,傅衍来不及拉苏敏瑄走,想要伸手挡下那刀,但一双手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将刀握住。

傅衍手脚并下,将那人打晕,把苏敏瑄抱回车上,他颤抖着手撕下自己的外套,把苏敏瑄的双手包起来,“别看,没事的,我们去医院,接回来就好了,很快的,没事的……”

苏敏瑄想劝傅衍说自己没事,但那几只快要脱离她手掌的手指,让她痛到只能咬紧双唇才不至于叫出声。

苏敏瑄在手术室做断指再植手术,傅衍被催促去做缝合,可他一步也不愿离开,直到双方父母来了,他才被强制拖走。

第一刀砍到了他的后背上,幸亏反应快,才没被实实砍下去。

手术期间,警察也来了,问傅衍当时的情况,大家这才知道,袭击他们的人又是之前死者的家属,他们索赔不成,变本加厉,要让傅衍陪葬。

“那你夫人是为了替你挡刀,才被砍伤的是吗?”苏琴随着警察的提问,也望向傅衍。

“是的,”傅衍懊悔地捂着头,“她本来没事的,她为了救我,伸出手去握住刀,她可是设计师啊……”

苏琴猛地捂上胸口,靠着墙滑下,她只想给女儿找个伴,而不是毁了她前途的男人,“不会的,我们家瑄瑄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子的,傅衍,你说实话,瑄瑄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们才结婚多久,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为了你……”

“对不起,妈。”傅衍要去扶苏琴,却被她挥手打开。

9

苏敏瑄在病房醒来后,看到就是强行微笑的家人们,大家七嘴八舌地宽慰她说,手术很成功,恢复好后手指能像以前一样灵活的。

苏敏瑄对这些并不在意,她看着站得最远的傅衍,“老公,快过来给我看看。”

“等下,”苏琴打住苏敏瑄,“瑄瑄,妈妈有话跟你说,我们先聊一聊好不好。”

“不好,我要先看看傅衍。”

苏琴拗不过苏敏瑄,跟着傅衍父母一起出去了,病房只剩下苏敏瑄和傅衍。

“你伤得严重吗,给我看看。”

傅衍把衬衫拉下,把后背给苏敏瑄看,“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苏敏瑄想抬手去摸摸傅衍,但包成粽子的双手,阻止了她,“我妈妈是不是凶你了?”

“没有。”

“肯定有,要是我手真的残废了,你要负责养我一辈子。”

“你手会好的。”

“其实不好也没关系,设计也只是我的兴趣,就像当初学医一样,只是我漫漫人生中的一个选择而已,我真正热爱的并不是它。”

“嗯?”

“我真正热爱的是你呀,”苏敏瑄笑得灿烂,“有你就够了。”

傅衍也跟着笑出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她假装无所谓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傅衍的心。

苏敏瑄又睡下后,傅衍跟苏琴讲了他跟苏敏瑄的事,但还是略过了苏敏瑄有心理问题的事,就说他们是因为一些误会分开的,他们相爱了很久,是不会再分开的。

苏琴听完,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们是单亲家庭,瑄瑄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大家也都说她乖巧懂事,但她对谁都不深情,她很害怕被落下。可我看得出来,瑄瑄是真的很喜欢你。”

苏琴说,在苏敏瑄小时候,她为了工作时常会离家十天半个月,为了不让苏敏瑄分开时难受,她都会挑在苏敏瑄睡着后走的。

有一次,苏琴在苏敏瑄睡着后偷偷溜走,却因忘带东西又返回家中,结果发现苏敏瑄一个人坐在客厅哭。

她问苏敏瑄怎么了,苏敏瑄就说有点肚子痛,起来上个厕所,她赶时间要走,给徐敏瑄拿风油精擦了一下肚子就又走了。

回去之后,苏琴翻看监控,才发现,每一次她离开之后,苏敏瑄都会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到阳台,看着她的车走远了才回到客厅,一个人默默地哭。

自那天被发现后,苏敏瑄就主动要求报很多课外班,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学习。

“大学时,她突然跟我说要退学,去游学,我就感觉很不对劲,那几年,她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状态,每天都让自己忙得喘不过气来,我很想帮她,可又无能为力,曾经也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

“可就是她太喜欢你了,让我感到害怕,我是她母亲,我到死都会守着她,可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孩子,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离开她。”

傅衍举起手对天发誓,“妈,我保证,我会比任何人都爱苏敏瑄,我也会像您一样,一辈子守着她。”

苏琴哭着握住傅衍发誓的手,“好,妈知道了,知道了。”

晚上,苏敏瑄在睡梦转了个身,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傅衍。”

“在的。”

“我好喜欢你呀。”

“我也好喜欢你。”(原标题:《暗黑病宠: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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