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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梦见掉头发 梦见死去的亲人说话

“烫手”的车钥匙 | 7.1堰桥汽车被盗案侦破纪实(下) 男人梦见掉头发

夏日的夜晚,堰桥辖区内一辆小轿车凭空消失。为情?为钱?为何选择汽车?不知道四面八方都有高清探头么?不知道汽车到手后要出卖或是自用都非常担风险么?跟着民警侦查的一步步深入,将这些疑团一一解开。

连载下

花衬衫坐在小店里吃酒。

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又合在桌上。这个电话是女朋友阿娟打过来的,他不想接。阿娟长得长手长脚,脸蛋也不错,花衬衫觉得阿娟能跟他确定关系,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1.65米的个头,又黑瘦,还刚服刑出来,能找到这样一个不嫌弃自己的女友,夜里做梦都会笑醒的。

但阿娟也很实际,她跟他摊牌了,要结婚可以,但必须有房又有车。房子的事情好说,七拼八凑,总算付清了首款,房子有90平方,已经在装修了。


但车子呢,看得过眼的新车最起码要5、6万吧,对于自己这四面漏风的家底来说,简直是笔巨款……

花衬衫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喷出一股浓重的酒气,低骂一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口袋里就有一把汽车钥匙。钥匙沉甸甸的,隔着裤袋灼伤了自己的皮肤,他不敢拿出来。花衬衫坐了半刻,伸手将小碟子里的十几颗花生豆全部倾倒进嘴里,死命地嚼着,腮帮子上的青筋暴出,他下了决心。

花衬衫下了公交车,踏上硬实的黑色柏油路面,他的眼被中午尖锐的阳光刺伤了,眉角不停地跳跃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现在跳的是左眼,他觉得也许这次真的能发财了。


堰桥的老街道翻修过了,两边的店面整得很气派,檐角高耸,古色古香,靠锡澄路边还树了一块好大的屏幕。

十多年前,花衬衫就在这个地方租住过,他清楚得记得自己踢门进了一户不认识的租户,把里面的电视机、VCD机一股脑地卖给路边叫来的收破烂的;他也记起有了钱,在夜排档请客,那些小老乡站起来敬他酒时那股恭敬的神色。

他点着一颗烟,又想起了戴着手铐子蹲在堰桥派出所留置室里的场景,他笑了笑,将那股不好的情绪像烟气一样挥散了。

今年天气有些异常,下了好一阵子雨,刚有些太阳,又烤得厉害,沿路店家都关紧了店门,空调外机呼呼直喘,不堪重负。拐过那道路口,花衬衫像怕被日头晒到一样,站到路边阴影里,歇了一会儿,他往路两头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


他慢慢从裤袋里抽出钥匙来,抬头又四处望了望,接着按下了钥匙按钮,前面30多米处停着的三辆汽车中有一辆急促地滴了一声,闪了二闪车灯。

他的心落到了腔子里。他眯着眼,远远地打量那辆车。车身乳白色,汽车前挡风玻璃上贴了深色防爆膜,轮胎宽大,大气的车标在烈日下闪着银光。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正和美艳的女朋友穿了礼服坐在这辆汽车后座上,老家狭窄的巷道在两侧如风一样穿梭而过……

花衬衫不会开车。他有些焦灼,怎么把汽车拿到手呢?他暗暗策划了一番。

黑皮是一名黑车司机,他自己有辆五菱之光,平时一直停在锡山东港镇菜市场门口等生意。

夜里9点多,见生意清淡,黑皮发动汽车准备歇工回家,这时,有人嗵嗵地拍他的汽车驾驶室门,黑皮把车窗摇下,抬眼打量起来人。

此人瘦小,穿了件花衬衫,留着一头长发,满嘴酒气。黑皮皱了皱眉,这种喝醉酒的人最难伺候,会吐他一车还不算啥,最主要的是要耍酒疯,弄不好车费都拿不到。


男子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喊道,师傅,能不能帮我到堰桥开辆车?我酒喝多了,不能开。

黑皮盘算了下,决定看看男子能出多少价钱再说。男子跳上副驾驶,熟络地拔烟给黑皮抽,黑皮点着深吸一口,是软壳苏烟的味道,看来这个小伙子在无锡混得不错。

男子说他到无锡十多年了,做些建筑生意,认识的朋友都叫他老K。老K将脚翘到仪表盘上,叹了口气说道,我那个堰桥朋友生意做得比我大,这次请我过去吃饭,酒喝了足足有一箱,都是梦之蓝,600多元一瓶! 弄得我喝醉了只能将车子扔在堰桥了。

黑皮见多识广,对于这些喜欢炫耀的客人得捧着点,哄得客人高兴了,车费也能多拿点。他哇了声,带了夸张的表情说道,海之蓝倒是吃过,梦之蓝?没见识过。老K伸手过来拍拍黑皮的肩膀:老乡,你帮我开趟车,不会亏待你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黑皮嘿嘿两声,发动了车子。

夜色深沉,路边明暗相隔的灯杆在飞速地往后倒退,黑皮偏头瞧了一眼,老K正不断地抖着脚,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老K见黑皮望他,将脚从仪表盘上抽了下来,又掏出烟来敬黑皮,黑皮接了过来,没再说什么。


顺着老K的指引,黑皮将车停在堰桥市镇一个停车场里,又一路跟着老K往旁边巷道里钻。已经近夜里10点钟了,路上没几个行人,两人一脚高一脚低摸黑来到树有几排健身器材的小广场那里。

老K站住了,从口袋里掏出遥控钥匙,按了一下,有辆车闪着灯欢叫了两声,像候到主人回家的小狗。黑皮接过钥匙,熟练地上车揉方向、出库,老K等车停稳了,快速钻上副驾驶,车子沿着暗黑的巷道消失在夜色中。

就快到东港镇的时候,一直埋头玩手机的老K突然坐直了身子,将手机压在耳上:什么,你说什么?!家里出事了,要我马上赶回去?……

嗯,我知道了,我喝多酒了,不能开车,请了位师傅帮我开的……

好好好,我心里有数,实在不行,我多出点钱,让师傅一路帮我开回去吧!没事,钱就是个王八蛋,花了再赚……

黑皮莫名其妙地看着老K。老K挂了电话,低头从裤袋里掏出一沓子东西扔到仪表台上,他对黑皮说,大兄弟,我接到老家来的电话,家里突然遇到点急事要我马上回去处理。我不能开车,这是500元钱,你开我车一路把我送回河南,到地儿我再给你700元,处理完事情我负责送你回来,中不中?


黑皮望望那沓子钱,为难地想了半天,最后叹口气说,来回过桥过路费、食宿费都算你的,我不能出去太久,最晚后天得回来。老K想了想说,成,一切听你的。黑皮有点不放心,上无锡东高速前,打了个电话给自个老婆,报了老K的汽车牌号以及自己的去向。

花衬衫躺在东港自己的出租房里,双眼望着屋顶,毫无睡意。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长途奔袭回河南老家的那让人身心俱疲的一幕。

那天凌晨5点不到,他和黑车司机赶到了自己老家平阳村,他三伯家有个大院子,他熟门熟路地开了门,汽车轻轻巧巧地滑到院子中间,黑车司机下了车,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花衬衫递给黑车司机100元钱,让司机到3里外的镇上开个房间先睡觉,他处理完事情马上会去会合的。他不能让黑车司机听到他跟他三伯的谈话。

三伯人老成精,从小看着他长大,可以说是屁股一撅,三伯就知道他想干啥,他得编个完美的理由。他擦擦通红的眼睛,低声跟三伯讲:我在无锡和一个小老板赌钱,赢了5万块钱,那人还不出,就把这车顶债给我了……

三伯坐在院中树墩上,慢腾腾抽着旱烟,听他说完,慢腾腾说了一句:你娘老子都不在了,托我照顾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太多,问题是你把车开回来弄啥?

他说,我就怕对方赖账,那小老板就给了我一个汽车钥匙哩,放在无锡还不被他偷偷开走了!

三伯摆了摆手,他知道谈话完了,三伯同意把车暂时搁他院子里头,于是谦卑地低头走了出去。

花衬衫等天大亮了,去车站买了两张大巴车票,又赶到黑车司机休息的旅馆,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侯到长途车一路往无锡赶。

黑车司机一路上不声不响,花衬衫知道自己卸了车牌,这么急着赶回无锡的多个举动让黑车司机起了疑心,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这么紧张刺激的十多个小时的煎熬让他整个脑袋里都成了突突沸腾的浆糊,他啥都不想说,啥都不想解释,让黑车司机怀疑好了,无所谓了。


黑车司机拿了700元钱,就直接赶堰桥去开自己的五菱之光。花衬衫没有胃口,他勉强吃了大半碗兰州拉面,用凉水冲了个澡。

他要好好休息一下,考虑清楚下一步的计划:偷来的车究竟是准备自己用还是倒卖掉?如果是自己用就必须去弄副假牌照,还有,自己要不要学个驾驶员先?这些都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必须早做打算

这是第三次从无锡赶回老家了,花衬衫面容枯槁地下了大巴车,感觉脚步有些浮。他没有办法,在无锡自己所住的出租屋内,只要一躺下,他就会做梦,一会儿是自己的汽车被警察发现了,警察用枪指着他三伯,三伯簌簌发抖;一会儿又是门被一脚踢开,自己被按倒在地上,嘴里全是地面腾起的浮土味道。

他就像吊在草绳上的一只蚂蚱,底下还被人架着火炉烤着。他不放心,他只得神经质地跑来跑去,从无锡跑到河南,又从河南跑回无锡。

这次回村里,他听到一个坏消息。三伯告诉他,有警察来打听他那辆车的情况。他脚开始发抖,嘴里好像真的塞满了浮土,干得呛坏了自己的嗓子,话也说不出来。

他紧张后又感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当初他将车放在三伯那里,始终不放心。他知道他村里人的德性,不用半天,谁都会知道他这个孬孙开回来一辆崭新的汽车,然后村干部知道了,当地派出所知道了。


这个风险他不能冒,一回到无锡,他又急赶着回了老家,叫人把汽车帮他开到了潢川市区某个小区里停放。

这事除了自己和那个出钱雇来的出租车司机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这一招走得多妙啊!他感慨到,开始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

三伯咳嗽了几声,有些开不了口的样子。他不会害三伯的。他跟三伯说,我会去讲清楚,那个小老板肯定是报了案的,这个狗东西,回过神来就想要害我,他肯定是跟警察说我偷了他的车,我不会让他得逞。

他急切着出门,转过屋角,想抽颗烟,打火机在手里不受控制地抖着,打了好几次都点不着,他嘴飞快地嚅动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咒骂着什么。

他决定做个重大的决定,他不能再被拖在这个泥潭里。

毛东算了一笔帐:雇佣司机开车,过桥过路费,来回的大巴车费,等等统算下来,自己一分钱没赚,反倒倒贴了3000元钱进去。真是个赔本的买卖啊!

毛东用力地揪自己的头发。自己怎么这么傻呢,还想着偷一辆汽车在女友面前显摆显摆,一开始怕藏在东港不安全,立马决定连夜藏到老家去,可这样还是被警察发现了。警察是怎样找到自己的呢,毛东打破头也想不通。


毛东揪完自己的头发又有些高兴,钱没有可以再赚,自己买彩票不是成千成千地扔进去,连水花都不起一个么?!现在好了,车子脱手了,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自己丢弃的汽车,很快也会有警察查到这车子的来路,当车主拿到车子后,无锡警方也一定不会再找自己了。

自从扔了汽车后,他躲在外面好多天了,网不敢上,手机不敢打。现在好了,看来风声过了,也没有听到警察来抓自己的消息。毛东决定洗个澡,好好吃一顿,养足精神去见自己长手长脚的女朋友。

毛东不敢再回自己在东港的暂住处。到哪里去呢?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毛东决定还是呆在无锡,他去了亚东旅社。那个旅社老板跟他熟,洗个澡、睡一觉根本不需要拿身份证来登记。

毛东躺在床上抽烟。他想起自己几进几出看守所、监狱,想到其中一次合伙抢劫的那个猪头同伙失了风声将自己牵了出来,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相信别人,他宁愿做个独脚贼。


毛东想,这次偷汽车自己单独作案,也显出了一人作案的弊端:出了状况,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导致自乱阵脚。自己是否再找一个聪明点的同伴呢?

7月29日下午5点,亚东旅社302室的门被有节奏地敲响了。

毛东警惕地从床上爬起:谁呀?

服务员,检查空调线路……外面一个礼貌的女声回答道。毛东嘟囔着打开门,三名精壮的男子突然一拥而入,将他扑倒在床上,紧接着,一张警官证伸到男子脸前:我们是堰桥派出所的!

毛东停止了挣扎。


毛东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今年6月初一天下午,他翻围墙进入陈兵家里想偷点钱财,翻找了一遍,只在橱柜里翻到一包香烟,临出门前,见到桌上有把汽车钥匙,顺手就拿走了。

回去后,恰好碰到女朋友缠着要买车的事情,他左思右想了好长时间,最后下了决心去把陈兵的车子偷偷开走。

毛东最后跟审查他的小冯讲,我偷车的事情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女朋友,我不想毁掉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小冯告诉他,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今后吧!

毛东低头狠狠地抽着烟,最后又说了句,我女朋友真的对我很好,真的…… (当事人均为化名)

作者系惠山分局堰桥派出所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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