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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深度幕后解析,凭什么它是奥斯卡最佳影片中的最佳 《卡萨布兰卡》

有这样一部电影,它总能够排在各大主流影视经典榜单的前三名。

著名网站Vulture曾将它评为历届奥斯卡最佳影片中的最佳。

它的名字仿佛是接头暗号,它确实也已经成为沉迷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影迷们共享的秘密——

卡萨布兰卡


这是一部奇怪的电影。

它就如一眼永不停歇地涌出陈年佳酿的酒泉,你看的次数越多,反而越是更加沉醉其中,或许你已熟悉到能够比银幕上的亨弗莱·鲍嘉英格丽·褒曼提前一秒念出台词,但余韵却总是来得悠长而浓烈。


这并不奇怪,因为它本身即是黄金时代的一个异数,相比大制片厂的标准产品,它更像是吟游诗人酩酊大醉后的泼墨挥毫,拥有每一个传说里的套路,但又总是出格一点点;

它写下疯狂时代下的悲剧爱情,却用挥洒自如的姿态描述牺牲。


为什么《卡萨布兰卡》能被评为最佳中的最佳?为什么它能够成为超越时代的经典?Vulture网站的解释简单而粗暴:“因为它拥有一切:战争背景、处于生涯巅峰的最伟大明星、悲剧爱情故事……”

如果做简单的算术题,当然我们还能数出更多:异域风情、群星荟萃、动人的歌曲……然而我们都清楚这并不是答案。


如编剧之一朱利叶斯·爱泼斯坦所说,当时的华纳平均每周产出一部电影,而《卡萨布兰卡》只是其中的一部而已,当时有太多试图将一切受欢迎的元素煮个大杂烩以谋取商业成功的电影。

《卡萨布兰卡》本身也是个应时之作,最开始它希望模仿1938年的《阿尔及尔》,而后为了迎合盟军收复卡萨布兰卡又刻意提档,甚至为了讨好观众,把片中所有讨人厌的角色都安排到了法西斯身上(德军和意军)。

而临时拼凑起的班底里,除了大制片人哈尔·瓦利斯之外,大多对影片没什么信心。


可如果你熟悉《卡萨布兰卡》的创作背景,那么在一次次重温过后,你会渐渐明白这部影片不因时间褪色的终极秘密。

《卡萨布兰卡》的创作过程有如一次醉酒之旅,在固定的轨道之外满是偶然与意外,而这次在当时急就章的集体创作,糅合了好莱坞最辉煌时代一切套路化的元素,却又在每一种元素上都勇敢地多走了一步,再加上特殊年代的附加意义,就这样让影片达到大制片厂时代集体创作所能逼近的极限。


1942年,好莱坞正是鼎盛之时,但同时又混乱而充满变数。众多欧洲电影人此前以难民身份涌入美国,珍珠港之后,大量好莱坞人才又将面临参军或制作政宣电影的使命。

好莱坞被从安乐窝中颠出来,时代浪潮裹挟而来的种种感伤无形之中被这部电影照单全收,而身在其中的创作者们,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造就什么样的经典。


下国际象棋是亨弗莱·鲍嘉在片场最大的消遣

光是《卡萨布兰卡》的编剧,就前后换了三拨,可却各自贡献了影片不可或缺的成分。

幽默感、化解战争愁绪的尖酸讽刺,来自犹太人爱泼斯坦兄弟;


《香笺泪》的编剧霍华德·科克定下了影片伟大爱情与牺牲的结尾;


不能忽视的还有原作《人人都去里克酒馆》,这部从未公演的话剧剧本,灵感来自作者默里·伯内特和琼·艾利森在欧洲目睹二战难民情状的经历,他们的剧本从一开始就给影片留住了近似于《大幻影》的神髓——高贵、自我牺牲与理想主义。


这也是男主角里克出挑的地方。在满嘴犹太风格的讽刺与自嘲之外,里克是一个海明威式的人物。

这跨出了鲍嘉过往的黑色电影主人公范畴——他依旧是个被自己的国家抛弃的孤魂浪子,但这个浪子,会支持西班牙内战中付他钱少却正义的一方,会轻描淡写地送出筹码救助保加利亚逃难而来的年轻夫妇。

在珍珠港事件后,里克这个角色也映射着美国无形中为自己树立的人格化形象:他曾奉行孤立主义,但会暗中帮助弱势而良善的一方,而且他会在关键时刻冰融为海,普济世界。


而当里克成为美国的化身时,柔光之下的艾尔莎,恰恰成了那个亟待拯救的美好欧洲。


《卡萨布兰卡》成为时代情绪的寄所,忠实记录下战火之下的恐慌、洒脱、醉生梦死与不变的信念,同时它也需要感谢这个时代与其一同完成创作。

戴高乐签署的通行信函这一虚假的道具,作为撬动情节的杠杆,明显被赋予了过大的权重,然而考虑到影片大量演员乃至工作人员都是真正从欧洲而来的难民,这种看似脱离实际的生死令牌,竟成了战争阴云下焦虑情绪的一种外化。

卡萨布兰卡并不是前往美国的入口,但拥塞在酒吧的去国怀乡之人却是真实的。当《马赛曲》在酒吧奏响,演员们眼中的泪水已经跨越电影与现实间的界限,封存了一个时代的万千命数。


如英格丽·褒曼后来所说:“我觉得《卡萨布兰卡》有它自己的生命,它是有些神秘色彩的,它似乎是为了填补一种渴望而生,这种渴望在影片之前就已经存在。”

关于战争与爱情,《卡萨布兰卡》是有些宿命论的,就像里克在他的性格之下,注定只能送走艾尔莎,也只能重新面对自己的使命。

而《卡萨布兰卡》也用它字字珠玑的对白、如梦如幻的情事和一次伟大的牺牲,真正证明了,相比于这个疯狂的世界,我们更在意“小人物”的潇洒与优雅,即使他们不过是沧海一粟。


1942年的一天,《卡萨布兰卡》项目的编剧爱泼斯坦兄弟受制片人瓦利斯之托敲响了大卫·O·塞尔兹尼克的门。他们被要求说服这位大佬,出借旗下女演员英格丽·褒曼以担任《卡萨布兰卡》的女主角。

这是个谁来都要脚软的工作,笔下骚话满满的爱泼斯坦兄弟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个剧本还八字没一撇呢。瓦利斯干脆下了死命令——没写你还不会瞎编么?


于是朱利叶斯·爱泼斯坦硬着头皮讲了45分钟,塞尔兹尼克闷头吃饭,看都没看俩人一眼。

他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美军当时已经参战,塞尔兹尼克非常担心褒曼的祖国瑞典会加入轴心国一方,再加上褒曼父亲是德国人,他深恐褒曼会因此无戏可演,因此有意躲着瓦利斯,避不会面,吊着胃口,还提出华纳必须把奥利维娅·德·哈维兰借给自己的电影作为交换才行,瓦利斯急于运作,终于上钩。

这出活剧就是整个《卡萨布兰卡》选角工作的缩影:大佬们玩着德州扑克式的攻心战,赌注是一个个大明星。


褒曼就这么稀里糊涂进了剧组——和大多数黄金时代女星一样,她的合同里没有选择剧本的权利。她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我接了一部叫‘卡萨布兰卡’的电影,完全不知道它讲的是什么。

包括罗纳德·里根在内的几位男演员拒绝了里克一角,亨弗莱·鲍嘉得以出演。后人都认为这是一次幸运的意外,然而当时这一选角却并不被看好,鲍嘉当时出演的大多是黑色电影中阴郁的硬汉角色。

华纳老板杰克·华纳甚至都吐槽:“谁会想吻亨弗莱·鲍嘉?”鲍嘉本人也觉得观众们恐怕难以相信英格丽·褒曼会爱上他。


有件密事后来鲜为人知——在电影开拍前10天,鲍嘉、褒曼与他们共同的朋友、女演员杰拉尔丁·菲茨杰拉德一起吃了顿午饭,结果两人都无心进餐,开起了吐槽大会。

鲍嘉觉得里克只会顾影自怜,台词也不大讨喜。褒曼非常低落,自己不得不去演全欧洲最美的女人,她觉得没人会相信。她还意识到自己无法与鲍嘉建立情感联系——不过好消息是,《马耳他之鹰》仍然在影院里上映,褒曼特意去观看,以此来了解鲍嘉。


开拍第一天起片场就麻烦不断。褒曼比鲍嘉高出不少,导演迈克尔·柯蒂兹为了弥补这一问题,动用了众多手段:踩箱子、坐枕头、让褒曼迁就蜷一点身体,鲍嘉特意学的舞蹈也很难派上大用场了——即使鲍嘉真的穿上了传闻当中的特殊增高鞋,最终片中的舞蹈场面还是遮遮掩掩,少得可怜。


而褒曼则饱受剧本不完整的困扰——因为战时的项目繁多,编剧被其他电影抽调,而且影片进度很赶,《卡萨布兰卡》三易编剧,褒曼一直搞不清她到底爱的是谁,因此反复向导演确认,柯蒂兹操着匈牙利口音给出建议:“表现成在两人之间(徘徊)。”

微妙的是,开拍前还站在同一战线、边吃饭边嫌弃这个项目的鲍嘉与褒曼,在开拍后关系却变得格外疏远。

鲍嘉在戏外的冷漠让褒曼很不高兴:“他从化妆室出来,演完他的部分,然后就闪人了。一直很疏离很冷漠。”不拍戏的时候他大都猫在自己的化妆车里下象棋、喝酒,开拍时则与柯蒂兹不停地争论他的台词、镜头数和向艾尔莎示爱的方式。

不过这可能怪不了鲍嘉。他当时的妻子梅奥·玛索妒火中烧,一直怀疑鲍嘉与褒曼有染,三不五时地来片场查岗,再加上玛索的酗酒问题,更加剧了两人婚姻关系的恶化。两年以后,鲍嘉与她离婚,同年和劳伦·巴考尔结婚。


梅奥·玛索

然而这可能反倒为影片的创作提供了助力——或许是陌生感,或许是紧绷的关系带来的张力,否则你很难解释片中两人之间的火花。里克与艾尔莎的历劫爱情弥漫全片,让男二号拉兹洛几乎完全失去了光芒。


巴黎的回忆从甜美到痛苦,在酒吧、在机场、在巴黎的炮声中,你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无法忽视的真实情绪。

鲍嘉后来对《卡萨布兰卡》的戏谑之语中也隐含着对褒曼的某种心绪:“我在《卡萨布兰卡》里做的与之前二十部电影没什么两样,(可拍了这部戏)他们突然发现我的性感。其实只要褒曼如此注视一个男人,任谁都会变得性感。

褒曼直到最后时刻仍不清楚剧本的走向,也让她在全片中的演绎更显得捉摸不定,直到机场的重头戏一锤定音。


同鲍嘉一样,褒曼也对人们只钟情于《卡萨布兰卡》感到困惑:“我拍了那么多更重要的电影,人们却只想谈我和鲍嘉拍的那部。”

纵使他们一直都对这部拍摄过程有如肥皂剧的电影颇多怨怼,两人此前此后都再没有如此古典而优雅的爱情戏码却是事实。

鲍嘉终其生涯都在演绎与黑暗命运撕扯的天涯孤子,而褒曼则先是希区柯克的欲望投射,又成为罗西里尼的专属缪斯。鲍嘉与褒曼,在《卡萨布兰卡》后再也没有合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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