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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大海涨潮 梦见火车脱轨

耿村故事《红色故事会》 梦见大海涨潮

郭大娘传奇

郭道琴原来不姓郭,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做地下交通员,卢沟桥事变后,日本鬼子五一大扫荡时,形势紧张,到处捉拿她,她不敢在家住,藏在姥姥家,就跟着舅舅姓了郭,从此,郭道琴就是她的名字了、为了革命和耿村地下联络员结婚。

婆家也是苦户,丈夫小名靳傻布,大名叫靳玉林,日本人占领华北后,郭琴在滹沱河两岸打游击,阻击小日本。后来组建了滹沱河抗日大队,郭琴任大队长,人称“滹沱女侠”。

那时侯,这一带出了汉奸叫郭鸡毛,这个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投靠了日本人残害中国人,这一带的老百姓为他编了一首骂他的歌:日本鬼儿到了,鸡毛他硬了,杀人放火把钱捞,先当伪班长、后升伪教练、乡亲的牲口随便牵、三天两头要差钱、吓死人的白蜡杆…… 郭鸡毛当了日本狗后,今天派差,明天要粮,花天酒地,无恶不作,老百姓恨得咬牙,滹沱河抗日大队成立以后,接二连三地把鬼子打了几下,惩办了几个汉奸,老百姓又唱道:人们见太阳,汉奸走狗到处藏….. 郭道琴知道了郭鸡毛干的坏事,就召集抗日大队的干部们商量要拔掉这个钉子,可总找不到机会,郭鸡毛怕算计他,成天窝在炮楼里,很少出门。

炮楼在聂村,村里有个三八集,炮楼里有日本人,也有皇协军,翻译官叫韦田,滹沱河抗日大队经过开会研究,最后想起了个法。 五月十八,刚过麦熟,鲜桃下来了,郭琴两口子,趸了両筐鲜桃,那桃红嘴白身,清枝绿叶叫五月白,特别好吃。两口子挑着桃,到了石坊村集上,找了地方摆开摊子,一边买一边大量集上情况。 功夫不大,从街上过来四五个皇协军,个个歪戴着帽子趿拉着鞋,一步三晃地来到眼前,拿脚踢踢筐子:“这是谁的桃?” 玉林没好气地说:我的。” “怎么卖?” “三毛一斤” “好贵呀,坑人呐老头,我先尝尝。” 皇协军们也不管卖桃的说些什么,一人拿起一个,手心里擦吧擦吧,咔嚓就是一嘴,哈!顺着下巴流水。 “给我称三斤,听见了没?” “给我称五斤” 就这样每人要了几斤,兜里满着,手里拿着,一分钱没掏,美滋滋地吃着走开了。杨玉林想喊几句,张了张嘴,想起在敌后不能乱来,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也没说话,瞅着皇协军大摇大摆回了老窝。 皇协军们刚过了吊桥要上炮楼,迎面碰见了翻译官:“干什么来你们?” 皇协军们嘴里也不敢嚼了,忙着打立正,又掏出了鲜桃:“来,吃,吃一个,五月白”你也掏他也掏,争着往翻译官手上递。 翻译官想骂他们一顿,因为八路军活动得很厉害,好几个兄弟离开跑楼没见回来,日本人下了命令,闲着没事,谁也不能单独离开炮楼。可是还没等训他们呢,看见了鲜红的大桃,都跟小汤碗似的,心里又乐了:嗯,这桃好看肯定好吃,拿过来咬了一口,真是个甜,问:“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从集上,有两个老头正在卖呢。” “给他们钱来吗?” “嗯,嗯,给了,给了。” 当着上司,他们不敢说是抢来的。 翻译官翻了他们几眼,骂了句:“蠢货”!走出炮楼也来到集上, 就这样,翻译官在大街上找了个篮子,按照皇协军说的地方,顺着大街转来转去,把卖桃的给找着了,翻译官抄起个大桃,咔嚓就是一嘴,品品滋味,再看看过道琴两口子,放下篮子,不说大不说小,往里边一块拾掇。 郭琴说:“哎!你怎么不说话就装啊?” 翻译官问:“你这不是卖的吗?我包圆了?” 翻译官把桃收拾完,才拍拍手站起来说:“就这么点儿?秤秤吧”。 郭琴拿秤给他过了,正好四斤,她没先给篮子,把手一伸:“拿钱来,三四一块二。” 翻译官看都不看她:“先记账,这会儿兜里不现成,看见了吗,要钱就往哪个地方去。”说着指了指炮楼,提上篮子就要走。 郭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夺回篮子说:“慢走!把话说清楚了,桃子白送给你,一分钱不要,像你这样走,种下了蒺藜扎脚哇!” 翻译官一听不高兴地说:“好他妈的不长眼,什么人这么胆大?不想活啦?”说完回头仔细看看郭琴:近六尺的个子,大宽肩膀,草帽沿压在额头,底下挽着裤腿,一边高一边低,脚丫子跟两只小船似的,两只眼正冷冷地盯着他,不觉得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个人咋有那个二百五的感觉。 郭琴成天都是这个样子,咋一看,根本看不出是女人,脚大、手大个子大,说话冲,嗓门粗,走道跟敲鼓一样咚咚响。 翻译官到了这地步,想走迈不开步,想给钱又舍不得,他在石坊村搭上了女人,她叫莲儿,自从和翻译官靠上后,就不叫自己的男人近身了,男人惹不起翻译官,只好忍气吞声,由她去吧。 莲儿是个好出头的女人,过集呢,在家闲不住,,跑到大街上来散心,走来走去,看见翻译官整和卖桃的耍赖,就大踏小步挤进来,到跟前把翻译官肩膀一撞,小鼻子一抽,娇声娇气地说:“怎么这几天不到家里去了?我哪得罪你啦?” 翻译官这会儿巴不得从地缝里冒出几个人给他解围,看见莲儿来了,说:“i不知道,这几天风头不对,弟兄们都在集上查八路,我是抽空出来的,买几斤桃,想去看看你,可又忘了带钱……” “多少钱?我给他.”就这样,翻译官为面子上好看,仍下一块钱,问:“能不能在给送点?有几个朋友要来,弄几斤招待客人,钱不少给你,” 郭琴看看翻译官和莲儿说:“那好吧,那天来?送到哪里?要多少?” “明天,送到中街,道北里,要二十斤,价钱随你开。”郭琴把这些话记到心里,说:“好,一言为定,你等着吃好桃就是了。”翻译官领着莲儿走了,郭琴两口子也回到联络点,一起商量,郭琴说:“你赶紧马上弄点桃去,要好的,贵点不要紧,我去和地下党取得联系,晚上咱到老地方碰头。 第二天,单说翻译官,心里惦记着二十斤鲜桃,他是想孝敬日本太君,让他尝尝中国的东西,一早就让士兵放下吊桥,出炮楼直奔莲儿家来了。 郭琴送桃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桃又大又红,满满一大筐,足有二十斤,笑得他嘴角咧到了耳根上,说:“好,好!你这个人真够朋友,今个嘛,丑话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还没潅饷,这么着吧,过两天你再送二十斤,我一块给你钱。” 郭琴听见这话,心想:我还给你送?别做梦了!这二十斤不给钱,还给送你妈的头!等着吧,马上有你的好看。 翻译官也不管她高兴不高兴,拿起个桃,擦干净了,递给了莲儿,自己大模大样地坐下来,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郭琴的手就往屁股后头摸大声地说:“不许动!” 这一声不要紧,吓得莲儿扑通就就瘫在地上,翻译官吃的正上劲,猛听见说不许动,睁开眼一看,哎呀我的娘哎,一把手枪顶住他的鼻子尖,身子被挤在椅子圈里,想动也动不了,别看他在皇协军面前象老虎似的,到这种地步可就筛开糠了,胳膊一哆嗦,桃掉在地上,那手不觉得就举过头顶:“你是?你是那部分的?” “滹沱河抗日大队的,老实点儿!” “嘿嘿,抗日大队的没听说过,胆子不小竟敢跑到这里来闹事儿,可要小心哪!日本人,皇协军都不是吃素的!” “哼哼!想把日本人喊来,我立时打死你!我们的人在附近藏着,有二三十个日本鬼,他到不了这儿!惩治汉奸,滹沱河抗日大队是有办法的,再有本事,量你也压不住甲岛。”

郭琴往后退了两步,二拇指动了动,忽然笑了笑,这一笑翻译官挺不住了,甲岛是日本的宪兵队长,前一阵子刚被滹沱河抗日大队拾掇了,他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还算什么?吓得他扑通就跪下了:“啊,不不,你想做什么,只管说话。不要我的命,要什么给什么,叫我怎么着,我保准不抬杠。” 莲儿也爬过来:“八路爷爷饶命,别在这儿打枪,我们都是好人啊。” “好吧,想要命,给你们一个机会,起来,往那儿坐好,八路爷爷今个来,什么东西也不要,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中国人?” “不是不是,啊!别打,饶命,饶命!” “饶不了你,连国都卖了,亲老子娘都不要了,让你活着有什么用?” “我我,不是,你,你听我说,我,我是朝鲜人。” “朝鲜人?高丽棒子!那你为什么给日本做事?日本欺辱中国,也一样欺侮你朝鲜,像你这样认贼作父,就该赏你颗枣核吃。” “别别,我虽说给日本人当差,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放我一条活路,叫我怎么着都行。” “那好,听八路的话,有你的出路。站起来,扭过身去,手扶住墙。” 翻译官扭过身子,郭琴摘下他的枪。翻译官到了这步,往日的威风早就顺着尿眼跑了,眼里直冒绿花,根本就认不出郭琴是男是女,眼珠子死巴巴盯着枪口,很怕她手指一勾,要了他的命。 “想活命就记着,过几天我们要拿石坊村的炮楼,到时候,你记着放下吊桥,办好这一件事,就算立了功,别的不用你。” “这个,这个,行,行,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就这样,郭琴把枪还给翻译官,怕他回炮楼没法交差,把枪机给他摘了,子弹卸下来:“给,这个你还拿回去,看看八路军对你怎么样?” “哎呀,多谢多谢,八路军就是好,!又吩咐一定尽心,一定尽心。” 郭琴没有再说别的,小枪往腰里一掖,手抄着袍子襟,大步走了。 翻译官呵出口气:吓死我了!八路军就是厉害,单枪匹马敢跑到这里,比俺强一百倍!我要是说嘛不算嘛,再让人家整住,这魂儿可就完了。 杨玉林已经把抗日大队的人找来了。又把其他抗日武装的队长找来,联合行动,这些人是谁?一个陈黄鼬,这一带有名的人物,双手打枪,百发百中。他率领的是青纱帐里的旋风队。再一个是石门镇的马学宾,游击队长,他率领的是一马平川猛虎队,皇协军个个都怕他。郭琴把大伙让到屋里,把往送桃的经过一五一十,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遍。 翻译官正一个人在屋里发愁,第一愁怎么对付八路军,第二愁怎么向日本人交差。正愁得没抓没挠,莲儿一步进了屋,翻译官的脸上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叽提不起精神。他赶忙站起来,问怎么了。莲儿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那个送桃的八路军又来了,等着你说话哩。 翻译官一听这儿:哎呀我的老天爷!又来了?我的命可是真在八路军手里攥着,今个这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这颗脑袋就真长不住了。就这样,他也没顾上和莲儿说几句亲热的话,俩人做伴出了屋,吩咐皇协军落下吊桥,往莲儿家里来了。 可是走进门一看,咦?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哪去了? 郭道琴那肯在屋里呆在?怕翻译官半路变了心,带敌人来抓她,就提前上了房。如果翻译官带了人来,就从房上撤走,在想别的办法,没见他带人,自己下房进了屋。 翻译官听见脚步响,抬头一看,果然是送桃的大个子,忙起身:“先生来了,请坐,抽烟。” 郭道琴抽了口烟,板着脸说:“没想到我回来的这么快吧?你坐下,我今个来,没有别的事,还是那句话,肯不肯真心替八路军做事?如果是个有良心的人,还想活着见你的亲生父母,就记住我的话。”说到这儿,郭琴不觉不由抽出枪来,啪!摔到方桌上说:“两条道随你挑!要命的话,今个黑价见到我的信号,就落下吊桥,放我们过去。不落吊桥,也由着你。反正就在今个黑价,石坊镇炮楼要坐飞机上天!” 翻译官把那枪扫了一眼,点头哈腰的说:“哪里话?今黑价,只要你们来了,我就是死,也要落下吊桥,让你们送日本鬼子回老家。” “好,话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划三根洋火,落不落吊桥随你,我走了。” 那时候,藁城抗日大队不到五十人,搭上各村的民兵,也不过一百多个,郭琴又琢磨了半天,决定按照原计划办事。头天黑,派了一个联络员去向日本人汇报,说是有一股八路军在鸣鹤庄住下了,想法把鬼子诳出炮楼,等端了他的老窝以后,半道里再打他个埋伏。 联络员来到聂村炮楼底下,皇协军们都认识他是送情报的,见天到炮楼来,有时侯还给弟兄们带两条洋烟,就放下吊桥让他进去。 日本人一听有八路,立时吹哨集合,让联络员带路,马上到鸣鹤庄去,留下翻译官带着一个班的皇协军守炮楼。 日本人走到鸣鹤庄村边,联络员说:“你们等着,我先进村看看底细说。”他常去炮楼送信,鬼子也不怀疑他,只派个皇协军跟着,悄悄走进去看看。 晋州城南抗日大队,藏在聂村村边高粱地里,见日本人都出来了,窜出高粱地,直扑炮楼。郭琴头前带路,来到炮楼底下,听听上头没动静,划了三根洋火,等了一会儿,听见吱呀呀一阵响。吊桥落了地。区小队一窝蜂冲进炮楼,这功夫日本人正到了鸣鹤庄。 皇协军们正在炮楼上睡觉,听见脚步乱响,一个个惊醒过来,没等爬出被窝,区小队的大枪就堵住了门口。听见喊缴枪不杀,吓得一个个蒙脑袋往被窝里缩。区小队轻轻松松就缴了他们的械,然后让他们到院子里集合查人。 汉奸郭鸡毛混在这里穿着大裤衩子,没事人一样,跟着别人往外走。郭琴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走过去把他肩膀一拍:“姓郭的,慢走一步,跟你说句话。” 郭鸡毛见她手里盒子大张着嘴,扑通就跪下,鸡凿小米一样点头不止,不住声的叫姐姐。他和郭琴舅舅是一个村,都姓郭,想叫几声姐姐换条命。郭琴笑笑,让皇协军看着,在炮楼院里把郭鸡毛给处理了。 赶大车的民兵们在村边等着,滹沱河抗日大队得了手,把车赶到炮楼底下,翻译官这才知道郭道琴是个女的。按照她的指派,叫人打开仓库,滹沱河抗日大队和老百姓一齐下手,把粮食、都搬到车上。等人马撤远了,放一把火,把炮楼点了。 日本人在鸣鹤庄找不到八路军,也不见联络员回来,知道中了调虎离山计,匆忙往回返,已经晚了。石坊镇炮楼上的大火劈里啪啦,烧得正旺哩。一伙人毛手毛脚,摸着黑紧走慢走。没出多远,轰隆一家伙,踩响了抗日大队的地雷,真是马不停蹄人下鞍。高粱地里不住往外打冷枪。日本人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又慌又急,有气不知往哪出。漆黑的天,摸不准抗日大队藏到哪里,也吃不透到底有多少人,真好比钻进风箱里,光打,不知往哪跑,胡乱打了一阵枪回城里去了。 不几天,这一带就唱起歌来: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三,聂村炮楼起了狼烟,汉奸鬼子都完蛋……郭大娘传奇 靳春利郭琴娘家是大户,很早就离开家拜师学艺去了,郭道琴原来不姓郭,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做地下交通员,卢沟桥事变后,日本鬼子五一大扫荡时,形势紧张,到处捉拿她,她不敢在家住,藏在姥姥家,就跟着舅舅姓了郭,从此,郭道琴就是她的名字了、为了革命和地下联络员结婚。婆家也是苦户,丈夫小名靳傻布,大名叫靳玉林,日本人占领华北后,郭琴在滹沱河两岸打游击,阻击小日本。后来组建了滹沱河抗日大队,郭琴任大队长,人称“滹沱女侠”。那时侯,这一带出了汉奸叫郭鸡毛,这个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投靠了日本人残害中国人,这一带的老百姓为他编了一首骂他的歌:日本鬼儿到了,鸡毛他硬了,杀人放火把钱捞,先当伪班长、后升伪教练、乡亲的牲口随便牵、三天两头要差钱、吓死人的白蜡杆…… 郭鸡毛当了日本狗后,今天派差,明天要粮,花天酒地,无恶不作,老百姓恨得咬牙,滹沱河抗日大队成立以后,接二连三地把鬼子打了几下,惩办了几个汉奸,老百姓又唱道:人们见太阳,汉奸走狗到处藏….. 郭道琴知道了郭鸡毛干的坏事,就召集抗日大队的干部们商量要拔掉这个钉子,可总找不到机会,郭鸡毛怕算计他,成天窝在炮楼里,很少出门。炮楼在石坊村,村里有个三八集,炮楼里有日本人,也有皇协军,翻译官叫韦田,滹沱河抗日大队经过开会研究,最后想起了个法。 五月十八,刚过麦熟,鲜桃下来了,郭琴两口子,趸了両筐鲜桃,那桃红嘴白身,清枝绿叶叫五月白,特别好吃。两口子挑着桃,到了石坊村集上,找了地方摆开摊子,一边买一边大量集上情况。 功夫不大,从街上过来四五个皇协军,个个歪戴着帽子趿拉着鞋,一步三晃地来到眼前,拿脚踢踢筐子:“这是谁的桃?” 玉林没好气地说:我的。” “怎么卖?” “三毛一斤” “好贵呀,坑人呐老头,我先尝尝。” 皇协军们也不管卖桃的说些什么,一人拿起一个,手心里擦吧擦吧,咔嚓就是一嘴,哈!顺着下巴流水。 “给我称三斤,听见了没?” “给我称五斤” 就这样每人要了几斤,兜里满着,手里拿着,一分钱没掏,美滋滋地吃着走开了。杨玉林想喊几句,张了张嘴,想起在敌后不能乱来,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也没说话,瞅着皇协军大摇大摆回了老窝。 皇协军们刚过了吊桥要上炮楼,迎面碰见了翻译官:“干什么来你们?” 皇协军们嘴里也不敢嚼了,忙着打立正,又掏出了鲜桃:“来,吃,吃一个,五月白”你也掏他也掏,争着往翻译官手上递。 翻译官想骂他们一顿,因为八路军活动得很厉害,好几个兄弟离开跑楼没见回来,日本人下了命令,闲着没事,谁也不能单独离开炮楼。可是还没等训他们呢,看见了鲜红的大桃,都跟小汤碗似的,心里又乐了:嗯,这桃好看肯定好吃,拿过来咬了一口,真是个甜,问:“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从集上,有两个老头正在卖呢。” “给他们钱来吗?” “嗯,嗯,给了,给了。” 当着上司,他们不敢说是抢来的。 翻译官翻了他们几眼,骂了句:“蠢货”!走出炮楼也来到集上, 就这样,翻译官在大街上找了个篮子,按照皇协军说的地方,顺着大街转来转去,把卖桃的给找着了,翻译官抄起个大桃,咔嚓就是一嘴,品品滋味,再看看过道琴两口子,放下篮子,不说大不说小,往里边一块拾掇。 郭琴说:“哎!你怎么不说话就装啊?” 翻译官问:“你这不是卖的吗?我包圆了?” 翻译官把桃收拾完,才拍拍手站起来说:“就这么点儿?秤秤吧”。 郭琴拿秤给他过了,正好四斤,她没先给篮子,把手一伸:“拿钱来,三四一块二。” 翻译官看都不看她:“先记账,这会儿兜里不现成,看见了吗,要钱就往哪个地方去。”说着指了指炮楼,提上篮子就要走。 郭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夺回篮子说:“慢走!把话说清楚了,桃子白送给你,一分钱不要,像你这样走,种下了蒺藜扎脚哇!” 翻译官一听不高兴地说:“好他妈的不长眼,什么人这么胆大?不想活啦?”说完回头仔细看看郭琴:近六尺的个子,大宽肩膀,草帽沿压在额头,底下挽着裤腿,一边高一边低,脚丫子跟两只小船似的,两只眼正冷冷地盯着他,不觉得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个人咋有那个二百五的感觉。 郭琴成天都是这个样子,咋一看,根本看不出是女人,脚大、手大个子大,说话冲,嗓门粗,走道跟敲鼓一样咚咚响。 翻译官到了这地步,想走迈不开步,想给钱又舍不得,他在石坊村搭上了女人,她叫莲儿,自从和翻译官靠上后,就不叫自己的男人近身了,男人惹不起翻译官,只好忍气吞声,由她去吧。 莲儿是个好出头的女人,过集呢,在家闲不住,,跑到大街上来散心,走来走去,看见翻译官整和卖桃的耍赖,就大踏小步挤进来,到跟前把翻译官肩膀一撞,小鼻子一抽,娇声娇气地说:“怎么这几天不到家里去了?我哪得罪你啦?” 翻译官这会儿巴不得从地缝里冒出几个人给他解围,看见莲儿来了,说:“i不知道,这几天风头不对,弟兄们都在集上查八路,我是抽空出来的,买几斤桃,想去看看你,可又忘了带钱……” “多少钱?我给他.”就这样,翻译官为面子上好看,仍下一块钱,问:“能不能在给送点?有几个朋友要来,弄几斤招待客人,钱不少给你,” 郭琴看看翻译官和莲儿说:“那好吧,那天来?送到哪里?要多少?” “明天,送到中街,道北里,要二十斤,价钱随你开。”郭琴把这些话记到心里,说:“好,一言为定,你等着吃好桃就是了。”翻译官领着莲儿走了,郭琴两口子也回到联络点,一起商量,郭琴说:“你赶紧马上弄点桃去,要好的,贵点不要紧,我去和地下党取得联系,晚上咱到老地方碰头。 第二天,单说翻译官,心里惦记着二十斤鲜桃,他是想孝敬日本太君,让他尝尝中国的东西,一早就让士兵放下吊桥,出炮楼直奔莲儿家来了。 郭琴送桃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桃又大又红,满满一大筐,足有二十斤,笑得他嘴角咧到了耳根上,说:“好,好!你这个人真够朋友,今个嘛,丑话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还没潅饷,这么着吧,过两天你再送二十斤,我一块给你钱。” 郭琴听见这话,心想:我还给你送?别做梦了!这二十斤不给钱,还给送你妈的头!等着吧,马上有你的好看。 翻译官也不管她高兴不高兴,拿起个桃,擦干净了,递给了莲儿,自己大模大样地坐下来,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郭琴的手就往屁股后头摸大声地说:“不许动!” 这一声不要紧,吓得莲儿扑通就就瘫在地上,翻译官吃的正上劲,猛听见说不许动,睁开眼一看,哎呀我的娘哎,一把手枪顶住他的鼻子尖,身子被挤在椅子圈里,想动也动不了,别看他在皇协军面前象老虎似的,到这种地步可就筛开糠了,胳膊一哆嗦,桃掉在地上,那手不觉得就举过头顶:“你是?你是那部分的?” “滹沱河抗日大队的,老实点儿!” “嘿嘿,抗日大队的没听说过,胆子不小竟敢跑到这里来闹事儿,可要小心哪!日本人,皇协军都不是吃素的!” “哼哼!想把日本人喊来,我立时打死你!我们的人在附近藏着,有二三十个日本鬼,他到不了这儿!惩治汉奸,滹沱河抗日大队是有办法的,再有本事,量你也压不住甲岛。” 郭琴往后退了两步,二拇指动了动,忽然笑了笑,这一笑翻译官挺不住了,甲岛是日本的宪兵队长,前一阵子刚被滹沱河抗日大队拾掇了,他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还算什么?吓得他扑通就跪下了:“啊,不不,你想做什么,只管说话。不要我的命,要什么给什么,叫我怎么着,我保准不抬杠。” 莲儿也爬过来:“八路爷爷饶命,别在这儿打枪,我们都是好人啊。” “好吧,想要命,给你们一个机会,起来,往那儿坐好,八路爷爷今个来,什么东西也不要,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中国人?” “不是不是,啊!别打,饶命,饶命!” “饶不了你,连国都卖了,亲老子娘都不要了,让你活着有什么用?” “我我,不是,你,你听我说,我,我是朝鲜人。” “朝鲜人?高丽棒子!那你为什么给日本做事?日本欺辱中国,也一样欺侮你朝鲜,像你这样认贼作父,就该赏你颗枣核吃。” “别别,我虽说给日本人当差,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放我一条活路,叫我怎么着都行。” “那好,听八路的话,有你的出路。站起来,扭过身去,手扶住墙。” 翻译官扭过身子,郭琴摘下他的枪。翻译官到了这步,往日的威风早就顺着尿眼跑了,眼里直冒绿花,根本就认不出郭琴是男是女,眼珠子死巴巴盯着枪口,很怕她手指一勾,要了他的命。 “想活命就记着,过几天我们要拿石坊村的炮楼,到时候,你记着放下吊桥,办好这一件事,就算立了功,别的不用你。” “这个,这个,行,行,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就这样,郭琴把枪还给翻译官,怕他回炮楼没法交差,把枪机给他摘了,子弹卸下来:“给,这个你还拿回去,看看八路军对你怎么样?” “哎呀,多谢多谢,八路军就是好,!又吩咐一定尽心,一定尽心。” 郭琴没有再说别的,小枪往腰里一掖,手抄着袍子襟,大步走了。 翻译官呵出口气:吓死我了!八路军就是厉害,单枪匹马敢跑到这里,比俺强一百倍!我要是说嘛不算嘛,再让人家整住,这魂儿可就完了。 杨玉林已经把抗日大队的人找来了。又把其他抗日武装的队长找来,联合行动,这些人是谁?一个陈黄鼬,这一带有名的人物,双手打枪,百发百中。他率领的是青纱帐里的旋风队。再一个是石门镇的马学宾,游击队长,他率领的是一马平川猛虎队,皇协军个个都怕他。郭琴把大伙让到屋里,把往送桃的经过一五一十,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遍。 翻译官正一个人在屋里发愁,第一愁怎么对付八路军,第二愁怎么向日本人交差。正愁得没抓没挠,莲儿一步进了屋,翻译官的脸上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叽提不起精神。他赶忙站起来,问怎么了。莲儿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那个送桃的八路军又来了,等着你说话哩。 翻译官一听这儿:哎呀我的老天爷!又来了?我的命可是真在八路军手里攥着,今个这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这颗脑袋就真长不住了。就这样,他也没顾上和莲儿说几句亲热的话,俩人做伴出了屋,吩咐皇协军落下吊桥,往莲儿家里来了。 可是走进门一看,咦?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哪去了? 郭道琴那肯在屋里呆在?怕翻译官半路变了心,带敌人来抓她,就提前上了房。如果翻译官带了人来,就从房上撤走,在想别的办法,没见他带人,自己下房进了屋。 翻译官听见脚步响,抬头一看,果然是送桃的大个子,忙起身:“先生来了,请坐,抽烟。” 郭道琴抽了口烟,板着脸说:“没想到我回来的这么快吧?你坐下,我今个来,没有别的事,还是那句话,肯不肯真心替八路军做事?如果是个有良心的人,还想活着见你的亲生父母,就记住我的话。”说到这儿,郭琴不觉不由抽出枪来,啪!摔到方桌上说:“两条道随你挑!要命的话,今个黑价见到我的信号,就落下吊桥,放我们过去。不落吊桥,也由着你。反正就在今个黑价,石坊镇炮楼要坐飞机上天!” 翻译官把那枪扫了一眼,点头哈腰的说:“哪里话?今黑价,只要你们来了,我就是死,也要落下吊桥,让你们送日本鬼子回老家。” “好,话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划三根洋火,落不落吊桥随你,我走了。” 那时候,藁城抗日大队不到五十人,搭上各村的民兵,也不过一百多个,郭琴又琢磨了半天,决定按照原计划办事。头天黑,派了一个联络员去向日本人汇报,说是有一股八路军在鸣鹤庄住下了,想法把鬼子诳出炮楼,等端了他的老窝以后,半道里再打他个埋伏。 联络员来到聂村炮楼底下,皇协军们都认识他是送情报的,见天到炮楼来,有时侯还给弟兄们带两条洋烟,就放下吊桥让他进去。 日本人一听有八路,立时吹哨集合,让联络员带路,马上到鸣鹤庄去,留下翻译官带着一个班的皇协军守炮楼。 日本人走到鸣鹤庄村边,联络员说:“你们等着,我先进村看看底细说。”他常去炮楼送信,鬼子也不怀疑他,只派个皇协军跟着,悄悄走进去看看。 晋州城南抗日大队,藏在聂村村边高粱地里,见日本人都出来了,窜出高粱地,直扑炮楼。郭琴头前带路,来到炮楼底下,听听上头没动静,划了三根洋火,等了一会儿,听见吱呀呀一阵响。吊桥落了地。区小队一窝蜂冲进炮楼,这功夫日本人正到了鸣鹤庄。 皇协军们正在炮楼上睡觉,听见脚步乱响,一个个惊醒过来,没等爬出被窝,区小队的大枪就堵住了门口。听见喊缴枪不杀,吓得一个个蒙脑袋往被窝里缩。区小队轻轻松松就缴了他们的械,然后让他们到院子里集合查人。 汉奸郭鸡毛混在这里穿着大裤衩子,没事人一样,跟着别人往外走。郭琴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走过去把他肩膀一拍:“姓郭的,慢走一步,跟你说句话。” 郭鸡毛见她手里盒子大张着嘴,扑通就跪下,鸡凿小米一样点头不止,不住声的叫姐姐。他和郭琴舅舅是一个村,都姓郭,想叫几声姐姐换条命。郭琴笑笑,让皇协军看着,在炮楼院里把郭鸡毛给处理了。 赶大车的民兵们在村边等着,滹沱河抗日大队得了手,把车赶到炮楼底下,翻译官这才知道郭道琴是个女的。按照她的指派,叫人打开仓库,滹沱河抗日大队和老百姓一齐下手,把粮食、都搬到车上。等人马撤远了,放一把火,把炮楼点了。 日本人在鸣鹤庄找不到八路军,也不见联络员回来,知道中了调虎离山计,匆忙往回返,已经晚了。石坊镇炮楼上的大火劈里啪啦,烧得正旺哩。一伙人毛手毛脚,摸着黑紧走慢走。没出多远,轰隆一家伙,踩响了抗日大队的地雷,真是马不停蹄人下鞍。高粱地里不住往外打冷枪。日本人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又慌又急,有气不知往哪出。漆黑的天,摸不准抗日大队藏到哪里,也吃不透到底有多少人,真好比钻进风箱里,光打,不知往哪跑,胡乱打了一阵枪回城里去了。 不几天,这一带就唱起歌来: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三,聂村炮楼起了狼烟,汉奸鬼子都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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