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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准《双子杀手》这个剧本,不是因为它所描写的故事,而是这个故事所表现出来的成长主题。 ——李 安

电影《双子杀手》自在中国上映以来,票房连续下跌,不尽人意。可以理解观众合情合理的选择,也遗憾有着“华人之光”美称的李安在自己的母土上所遭遇的“滑铁卢”。

但是,只要我们深悟“我与我”搏斗下所内涵的深层主题,听一听李安为什么拍摄这部电影的阐述,就能理解这位孤独而执着的探索者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电影《双子杀手》海报

01为人类的重大命题不断探索的李安

“认识你自己”是2000多年前,希腊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提出一个人生命题,后来被希腊人刻在神庙的门柱上,作为神谕,以规劝世人,真正地认识自己。

2000多年过去了,人类探索了大至天文地理、小至微生物的诸多奥秘,而对人类自身并没有真正认识,于是就造成了“焦虑”、“困惑”、“贪婪”、“掠夺”等人类的心理疾病或社会灾难。

为此,诸多有良知的知识分子进行了不懈的努力,试图为人类认识自身找到圣丹良药。深受中西方文化熏陶、富有纯真情怀的李安也自觉或不自觉地站在这个行列中,用电影这种普惠大众的方式,为解答“认识你自己”这一命题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导演李安在拍摄现场

在李安早期 “家庭三部曲”的电影里,他透过家庭这一人生问题最为集中的机体,表现“我与我”的戏剧冲突,探讨自我认识、自我救赎等人生课题。

李安打进好莱坞后,选择拍摄的第一部电影《理智与情感》,也是通过人类最为敏感的感情,艺术化地解读理智与情感这一人生的永恒主题。

李安继续沿着他所擅长感情领域探索,拍摄了给他带来巨大声誉的电影《断背山》,把“认识你自己”这一人生命题解读得更趋完善和成熟。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电影《卧虎藏龙》海外宣传海报

即使李安后来拍摄的武侠片《卧虎藏龙》、科幻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都始终坚守他的哲学思考和纯真情怀,并借用这些片子的影响,让思想的辉光普照更多的人。

从2016年开始,李安率先使用120帧的电影拍摄技术,但他并没有陷入技术之中,而是借用新技术营造的视觉冲击,更好地传播他始终如一的艺术理念。电影《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是这样,正在热映的《双子杀手》把“认识你自己”这一人生命题,渲染地更强烈、更震撼、更触动人心。

02救赎儿子,也救赎自己

《双子杀手》一开场,李安就隐含地抛出了此片的主题。

特工亨利依照上级的命令,狙杀一位坐在高铁上的“恐怖分子”。在得知此人是位正派的科学家后,亨利顿时对上级产生了质疑,对他前半生所进行的上百次狙击行动开始反思,为自己给恶势力做帮凶而悔恨。

质疑和反思使亨利几乎看不清自己,由此连照镜子的自信都没有了。

亨利的良知惹怒了上级,派人秘密地追杀他。亨利的心情更沮丧,处境更艰危。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电影《双子杀手》摩托追杀场景

就是此时,李安精心安排克隆人小克出场了。

他是国情局寄希望最大的杀手,与亨利一交手,亨利就难以招架,特别是在极度精彩的摩托追击中,亨利差点丧命。

在比自己的身手还要强盛的杀手面前, 亨利懊恼不已,大有“廉颇老矣”的感叹;目睹对手敏捷精悍的动作,亨利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一场场“我与我”的对决轮番上演了。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电影《双子杀手》中打倒在地的克隆人小克

最精彩的是李安设计的“地窖打斗”这场戏,也是全片的重头戏。

被打倒在地的小克与亨利面对面,从彼此相像的面孔上仿佛看清了自己。是疑惑!是惊愕!也是震撼!都不舍得伤害对方地收场了。

随之,小克在威逼之下又来刺杀亨利。这时,李安让他们把谜底揭开了。亨利从小克的叙述中,知道小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被他的上级克隆成如此模样。他愤怒地谴责这一罪恶,爱恋地要救赎陷入灾难中的儿子。亨利也从儿子那张纯真的脸上,检讨和审视自己。父子俩在认清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制作出来的小克脸上的泪水比真人还要生动。

这是全片的高潮,也是李安精心打造的主题:看清自己。

03苦心孤诣的导演李安给我们的启示

李安选择拍摄《双子杀手》一片,完全是自觉和积极的,也十分艰辛。

此片的剧本早在20多年前就已完成,因为片中克隆人的制作成本很高,一直搁浅。2016年,已捧得三尊奥斯卡金像奖的李安功成名就,人也上了60岁,他完全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养尊处优。但他毅然选择了拍摄这部电影。他清楚20年前的故事已经陈旧,制作成本也很高,从各方面讲,都存在极大的风险。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电影《双子杀手》拍摄现场

即使如此,李安毅然坚定不移。

因为李安看上和看准的并非是《双子杀手》剧本所描写的故事,而是这个故事所内涵的成长主题,实际也就是“认识你自己”这一人生的命题。

自然,这也与60多岁的李安的心境有关,奔波半生,历尽苍苍的过来人需要从“年轻的自我”中取得印证和活力,从而重拾“失去的纯真”。

于是,李安用孩子般的“纯真”,固执地“使起性子”。

他依然坚持使用不被看好的120帧的拍摄手段;斥巨资动用500多人的制作团队,花了一年多的功夫,一丝不苟地制作出克隆人“小克”。

此片三年完成,近期在全球上映,出现了票房不佳,几乎亏损6000万的风险,李安早已料到,但他坦然自信。因为他所看重的电影的主题已经完美地展示,也相信这一主题会给人们有益的启示。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李安与主演威尔·史密斯在《双子杀手》中国区宣传现场

是的,《双子杀手》带给我们的启示是巨大的,它会让我们借此契机梳理人生,看清自己,保持初心。

人与生俱来都是纯真的,随着长大,世事的艰危,生活的压力会逐渐磨损这份纯真,使人变得世故、平庸、乃至消极和看不清自己。这时就需要回望一下自己“曾经的纯真”。它会给人活力,给人朝气,更会让人检讨自己曾经的失误与不足,从而修正自身,看清自己,在更高层面上复归人的“纯真”。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应当感谢苦心孤诣的、有“华人之光”美誉的李安,应当包容电影《双子杀手》的不足,在它内涵的主题中吸取你所需要的能量吧。

《双子杀手》的深层主题和李安的良苦用心:人啊,认识你自己

李安在电影《双子杀手》拍摄现场

关于作者: 周易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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